对中国户籍制度的评议在上期刊出(参见《“贫二代”和城镇化》)后,有个读者好心指出,“贫二代”以官方的用语是“新生代的农民工”,我自然知道,2010年的“一号文件里”就用了这个称谓。梁鸿在她的《出梁庄记》里也说了,河南大约1700万的农民工里,这个群体目前占了有75%之多。本文用“贫二代”,则为了突出它的特质:收入处于底层的下一代,无论在收入、身份认定、知识技能、还有精神层面,贫乏的落差都非常显著。
那位读者同时电邮给我了一份“穷二代的18条标准”,虽不无调侃讥刺,其中有些提法还是辛辣的,不由得你不心悸。“……2.感到当农民工和大学生区别不大,于是勇敢地放弃高考……10.在城市经常被取笑甚至欺负,熟悉各种人的白眼……11.从迷恋个人奋斗到觉得奋斗根本改变不了命运…… 14.家里往往有没户口的兄弟姐妹……16.害怕自己尤其是家人生病特别是慢性病,因为没医保……18.大体认同这样一种说法: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双手解决,无法反抗就要学会忍耐……
最后的一条,笔者不但不认同,并且呼吁大家必须正视面对。贫二代的忍耐不会是无限的,换句话说,他们正在学会不再忍耐,而这正潜伏着一个大的危机。
农民工及其下一代在中国的崛起中,贡献怎么说也不会高估。当四亿以上的农民(超过了美国总人口,比整个欧洲的人数还多)从强制的体制扭曲下边际生产率趋近于零的劳作里被解脱出来,走向更丰富更有效的用途,他们和同时得到解脱的土地结合起来,焕发出惊人的生产力。中国的比较优势就是他们,而所有的外来资本,包括港资和台资,无不是冲着他们而来的。拿深圳的城镇化为例,从不到五万农民的小渔村突变为1200万人的大都市,难道不就是他们被松绑之后干出来的,还有人能说出比这更朴素更重要的道理吗? ……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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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经济就像一座跷跷板。之前沉下去的一头现在翘起来,之前翘起来的一头现在沉下去。由此带来了新的困难,新的机遇。但总体而言,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在最近一期《世界经济展望》(World Economic Outlook)报告中描述的并非灾难。如果不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(例如美国违约),全球经济如今应该能实现更加平衡的增长。
IMF报告称:“主要发达经济体的活动开始从低迷加速。相比之下,中国和其他亚洲及拉美新兴经济体,以及独联体国家(程度较小一些),在从大衰退(Great Recession)复苏以来经历了一轮超出潜能的产出猛涨以后,增长已经降温了。”
因此,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总体图景,是全球经济增长模式的棘手再平衡:高收入国家(主要是美国)的活力稍有改善,而新兴经济体活力出现令人困惑的大面积下降。
风险何在?有几处明显的风险。如果欧元区的进展只是暂时的会怎么样?脆弱成员国的紧缩措施和高失业率仍有可能引起强烈反对。同时,欧元区建立真正的银行业联盟的进展似乎停滞下来。
更加近在咫尺的危险是美国政治崩溃,导致财政政策出现严重的无序收紧,甚至债务违约。然而,另一个危险是非传统货币政策的使用以及随之而来的加息,最终被证明引发了混乱。有人担心通胀会在高收入经济体突然爆发。这看起来不大可能。
在高收入国家,一大危险来自财政紧缩的步伐过快,欧元区、英国以及近期的美国已经见证了这一点。一个结果是形成对货币政策的过度依赖,而且通常是非传统货币政策,其对经济的影响至少和财政刺激一样不确定。未来的经济学家或许会奇怪,我们为什么在明显是私人部门储蓄过剩的时期,如此极度信仰货币政策的功效。 ……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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